映an—A whole new world
填了。
A whole new world
恢复记忆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事情。
说是恢复也不准确,那更像是别的某个火野映司的记忆在这一秒穿过层叠的时间和空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短暂的几秒钟里体会了“成为假面骑士的火野映司的一生”——该怎么说呢,胸口别着的红色羽毛装饰像是在那段记忆里占了相当多比例的那家伙的信物一样,他几乎能够听到在那片羽毛底下自己鲜活激烈的心跳声,血液随之奔腾的声音几乎要盖过耳边年轻骑士的话语。
在他的口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份重量,他知道这就是年轻的假面骑士所说的“力量”。
骑士手表的凹凸边缘硌着他的手掌,火野映司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握得太紧,OOO的力量,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这是属于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孩的力量。
那不是他的力量——他曾经拥有过的力量。
那是、比这要更……
像是被强光晃过眼前一片空白,或是巨大声响在耳边炸开之后只剩下嗡鸣声一样的道理,映司觉得自己的思维正在经历着这种经过了巨大震荡反而一切归零的情况。
他想不起他曾有过的是什么样的力量了。
绑架事件最后拥有一个闹剧般的结尾。
年轻的骑士继承了前辈的力量打败异类骑士,然后继续属于自己的故事。
不能够对民众公布的怪物与骑士的相关内容最后被简化成了偏执狂热者的个人行为,被绑架的议员同样被迫成为面向公众的“英雄”——对于政治家的儿子来说,这种程度的润色还不至于引起不适。
映司只是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当中。
事件解决之后他和患难与共过的泉比奈一起去协助事后调查,因此他远远的见到那个宠爱妹妹的警察哥哥一个侧脸,那是与他记忆里一模一样又截然相反的一个侧脸。
他站在温暖的阳光当中无端觉得有些难过。
这不是属于“假面骑士火野映司”的世界。
但却是他的世界。
议员火野映司同样没能救下那个女孩,他的什么东西在那个时候开始枯竭了,或许直到今天也没能完全恢复,可即使没有与Ankh还有其他那些同伴们相遇,没有得到力量也没有成为假面骑士,他仍然也会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的手。
——你看,这些世界有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缺了谁都可以照常运转。
只是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在他胸口固执的扎了根,探寻与那段凭空而来的记忆有关的事物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恐怕会成为寓言故事里胡萝卜吊在眼前驴子,又或者更像是一无所有却仍然孤注一掷的赌徒。
就实际而言,他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
那是一个太过漫长又不怎么漫长的历程,作为假面骑士的火野映司将所有值得珍藏的回忆统统打磨得熠熠闪光,让人很能抓到重点,比如参加过国际医疗救援的伊达先生,比如做过警察又辞职的后藤先生,比如多国料理餐厅的知世子店长,比如鸿上生体研究所和背后的财团。
他以不怎么高明的借口与这些人逐一见了面,不曾有人受到过异常记忆的困扰,但他们每一个也都活得正好是他们自己该有的样子。
火野映司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并不应该去打扰其他人的生活——即使他的确以某种很有先见之明的熟悉感的确和那几个人成了朋友,可他的朋友们没有像他一样受到那些记忆的困扰,他像是沉湎过往的愚者一般作茧自缚着,总是忍不住去想那只没有抓住的手,也逐渐难以分辨那只手到底是属于他没有救下的小女孩,还是切实理解了生命的意义做出抉择的怪物。
直到某一天,他做了一个梦。
身体应该是在坠落吧?
激烈的风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来自脚下星球的巨大吸引力像拴着风筝的线,重力的权威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无懈可击。
他艰难的睁大眼睛望向天空,有着火焰一般颜色的怪物手臂悬空浮在那里。
这是来自假面骑士OOO记忆里的场景,其实不是他的亲身经历,但接下来的话他还记得、倘若这是他的梦境,倘若面前的手臂是他想要握住的那只手,他的Ankh会对他说些什么?
“喂,映司,你该握住的手已经不是我了。”
梦境最后结束于一片黑暗,映司好半天才慢慢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他觉得有一只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的是——
“去吧,去好好生活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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